空空

微量杜柔提及，灵感来源于一个记账app

好久不见我终于更新了！！是篇没营养的小甜饼！！

吴启在训练休息时间拆了一盒海苔肉松，正准备往嘴里猛倒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以往会在这会儿精准狩猎他零食的杜明毫无动静，这不正常。

吴启探头去看隔了两台机子的杜明，发现他正抱着手机捂着嘴憋笑。尽管他在憋笑，吴启还是根据他脸上的表情脑补出了嘿嘿嘿的声音。上次他这么嘿嘿嘿是唐柔回了他的消息，然后当天晚上两人激情对决，杜明被揍得哭爹喊娘之际那边终于开了麦，响起荣耀第一心脏叶修的声音：“小唐晚上被沐橙拉去逛街了，小朋友打得不错。”

杜明现场表演自闭。吕泊远安慰他：“好歹和叶神打了一晚上呢，其他人哪有这么好的机会？你看吴启眼泪都笑……都哭出来了，他是在嫉妒。”

想到这里吴启叼着黑米雪饼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然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杜明：工作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了。

唐柔：辛苦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我带了你喜欢的酒心巧克力。

吴启一口雪饼吧唧掉到杜明头上：“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小子什么时候？！？！！”唐柔现在不是应该也在训练吗？她不是在H市吗？晚上一起吃饭是怎么回事？还有杜明什么时候喜欢吃酒心巧克力了他最喜欢的是轮回公司对面小吃街第五家瘦肉丸店里的臭豆腐！

杜明如临大敌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后红着脸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机塞回了兜里：“等等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嘘！嘘嘘嘘！”

吴启想想也是，以前女神回他一句他都乐得从宿舍最东边跑到最西边，不可能现在有了这么大进展还闷声不响，这不是杜明的风格。他思考了三秒钟得到了结论，于是一把拍向了旁边的吕泊远：“这个杜明是假的，快报警！”

一分钟后。

“什么啊原来是恋爱app，太没出息了杜明，散了散了。”

一群人作鸟兽散，偏偏有一个人迟迟没走。杜明一抬头看到他家队长站在他跟前，眨着眼睛安安静静地看他。

“什么app？”

“……蛤？”

周泽楷：早安

江：早安啊小周！今天可能会下雨，出门记得带伞哦。

周泽楷：午安

江：饭后小憩半小时，吃一个水果，我不在你身边可不要偷懒哦～

周泽楷：晚安

江：今天睡得很早呀，那么晚安，梦里不准出现别的女人！

周泽楷：……

他托着腮帮子，趴在桌子上无聊地点屏幕，对话框里的江波涛有问必答，兼职天气预报员、新闻推送手、美食安利机和闹钟，顶着纯良的企鹅头像吐气泡。短短三分钟内周泽楷吃了三顿午餐、一顿晚餐、两顿夜宵，出了八趟门，趟趟下大雨。

这个app的确蛮有意思的，周泽楷把聊天对象设置成和江波涛在qq里一样的头像，昵称是江，对自己的称呼是小周。设置对象身份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点了男朋友，结果对话风格立竿见影，小企鹅对着他接连吐泡泡，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怎么又吃这么多，我要爱你多一圈了”“又给哪个野男人氪金了？要我帮你吗”“那个上司怎么又欺负我家小周，看我打爆他的头！”。周泽楷想了一下轮回副队长的顶头上司可不就是自己，哆嗦着把对话者身份改成了女朋友。

啊，和谐多了。除了偶尔会问他“小周我穿这条裙子好不好看啊”以外都挺和谐的。而他也只能打开设置好的对话框，在“你穿很合适”和“这款不适合你”之间挑一个发出去。好在app不会发脾气，他说不合适，对方也只会说“那我们再逛一会儿吧，小周喜欢才重要。”

“小周你怎么没午睡，”江波涛顶着毛巾从浴室里出来，“我吵到你了？”

周泽楷摇头：“没。”

“那就睡一会儿吧，不然下午没精神。”江波涛对着镜子皱眉，他的发色本就偏浅，最近刚染了头发，结果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杜明家里寄来了苹果，等会儿起来记得吃一个，他老家的苹果特别甜。”

“嗯。”

周泽楷按灭屏幕乖乖躺到床上，想了想抬头看着正准备去外面吹头发的江波涛：“午安。”

江波涛眨眨眼睛冲他笑：“快睡吧。”

醒来的时候江波涛已经走了，桌子上摆着切好的苹果。他的动作很轻，周泽楷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切好又什么时候放在自己桌子上的，简直像只成精的猫一样。他用牙签叉了一块慢慢咀嚼，果肉很脆，汁水充沛，跟江波涛说的一样甜。

这就是周泽楷的恋爱脑，苹果很甜，他不觉得是苹果本身甜（杜明：我家苹果没有不甜的），他只会觉得是因为江波涛说了苹果甜苹果才会甜，脑回路之诡异堪比方锐的流氓打法。也就周泽楷不爱说话，这些个九曲十八弯的心思都憋在肚子里，如果像黄少天一样井喷式爆发出来半个轮回都得自闭。

好在周泽楷憋着了，所以轮回就他自己自闭。

周泽楷推开训练室的门，江波涛坐在靠窗的位置给一个新人魔剑士补课，桌上摆着两杯咖啡，江波涛的眼睛有点红。阳光从窗外斜斜打进来，周泽楷终于注意到他的头发是浅浅的栗色，看起来柔软好摸，像只毛茸茸的猫。他走过去拍了拍江波涛的肩膀示意他休息一会儿，自己拉了把椅子指点小新人。

小新人看江波涛的眼神像看妈，看他的眼神像看爸，周泽楷被看得发毛，咳了一声才压低声音开始分析。他话少，不像江波涛讲得详细，好在新人领悟能力还不错，给点时间就能反应过来，实在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想求助江波涛，结果副队长已经趴在一边睡着了。

小新人忽然鬼鬼祟祟地问：“队长，你和副队真在一起了啊？”

“……”周泽楷差点把椅子掀过去，他还没来得及回答，脸已经红了。

小新人一脸“我懂了，我磕到真的了”的表情，周泽楷还想补救一下，问他：“听谁说的？”

“全轮回除了你俩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你俩在一起了。”

“……”

“队长，这个图这样走位行吗？”

“行。”

晚上江波涛拽他出门散步，两人一般趁这时候分析一波队里最近的情况，或者说是江波涛单方面分析，适当的时候会征求周泽楷意见。两人分析完了顺道去甜品站买吃的，M记第二个半价的海盐冰淇淋江波涛买两个自己吃，然后给周泽楷买了一份那么大圆筒。

周泽楷一脸惊恐，他当初拍广告的时候已经吃出心理阴影了。江波涛笑笑，把手里的冰淇淋塞给他，自己抱着芒果味甜筒慢慢吃。之前广告热播的时候他每天都跑去吃，周泽楷寻思这人那段时间吃的绝对比自己这辈子吃的那么大圆筒都多，天天吃也不嫌腻。

回到宿舍已经快十点了，照例是江波涛先洗澡，周泽楷趴在床上咸鱼。他又点开了那个对话框，脑子里想着白天小新人说的话。

好吧，凡事总要有演练的。

他咬了咬嘴唇，点开了“告白”选项。

周泽楷：我喜欢你

江：你在说什么嘛，突然说这个人家会害羞的！

太OOC了啊！！！

应该还有别的回答。周泽楷鼓起勇气，发送了第二次。

周泽楷：我喜欢你

江：呜……真是的，就算小周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把最后一颗草莓给你的哦？

周泽楷：我喜欢你

江：我也是，最喜欢小周了

周泽楷一头黑线，怎么也没法把眼前这个答案和江波涛联系到一起。这回答压根是动漫里初中少女被告白的反应——好吧，人物设定本来就是可爱的女孩子。

这app可能不太适合他。

临睡前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的周泽楷想。江波涛也没睡，窝在床上和父母视频，戴着耳机笑得很甜。

他为什么要放着这个江波涛，去和恋爱app里的江波涛聊天呢。

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怂啊。

周泽楷闷闷不乐地点开对话框：“我喜欢你。”

这回对面没立刻回复，得，还卡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准备退出app卸载，结果退了以后发现自己刚刚登录的是qq。小企鹅图标眯着一只眼睛跟他大眼瞪小眼，周泽楷的大脑当即死机。

也就是说他刚刚发给的是……

那边传来啪唧一声，周泽楷下意识回头，看到江波涛手里的手机直挺挺躺在地上，屏幕上正是和自己的聊天界面，“我喜欢你”四个字又一次冲击了他的大脑。江波涛本人直挺挺地坐在床上，从脸红到了耳朵尖，偏偏眼睛还跟他的对上了，一时间屋子里一片死寂。

“我……”周泽楷张了张嘴，这种时候总不能说发错人了，尽管他确实是发错了。

“我喜欢你。”他吞了吞口水又说了一遍，干巴巴的四个字，说得自己都心虚。

“……哦……”江波涛回答得比他还干巴巴，过了半天才回答，“谢、谢谢……”

原来这种时候该说谢谢吗。

“不是，诶，不是谢谢……”江波涛摸着额头深吸了一口气，他整张脸红得跟夸张过头，声音有点抖：“是我理解的……那个喜欢吗，小周？”

周泽楷点头。

第二天杜明跑过来找自家队长要吃的，眼睛扫到屏幕上江波涛的头像叹了口气：“队长这个app好没意思，我已经卸载了。”

周泽楷眨眨眼睛：“这是真的。”

杜明：“？？”